公主駙馬番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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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駙馬番外
青州書肆, 整齊的書架前，一個胡商隨意抽了本書：
《望月手劄》？
他翻開手劄，原來這本書, 講的是駙馬裴珩和萬安公主杜枕月的野史。
大周太昌、永安、延熙三朝, 風流人物，數不勝數，永安朝最出名的風流人物, 當數蓮花郎崔珣，而延熙朝, 則屬駙馬裴珩。
裴珩狀元出身，在延熙朝官至宰輔, 因其尚萬安公主杜枕月，時人也稱其為裴駙馬。
萬安公主杜枕月，也頗為傳奇，她並非皇家血脈，只是女帝駕崩前收她為義女, 她才能被封為公主，不過因其相貌頗似二聖愛女李楹, 延熙帝對她甚為親近，賞賜比真正的公主還要豐厚。
二聖, 指的是太昌帝和女帝, 自女帝逝去，與太昌帝合葬後，群臣商議女帝謚號, 延熙帝力排眾議, 將女帝謚號定為“聖”，同時, 將太昌帝的廟號從“英”恢覆為“聖”，史稱太昌帝為周聖宗，稱女帝為聖皇帝，二人並稱二聖。
大周朝的太平盛世自太昌帝和女帝起，所以天下對延熙帝的這個決定並沒有過多意見，再沒有出現太昌帝駕崩時，因士族集體反對，將太昌帝的廟號從“聖”降為“英”的情形了。
二聖的豐功偉績，終於在延熙一朝，在他們的孫兒手中，得到了公正評價。
而這本《望月手劄》，裏面記載了一些萬安公主和駙馬裴珩的閨房之樂，至於作者，不知何人。
真假，也不得而知。
不過，這不妨礙這本《望月手劄》成為整個長安最受歡迎的稗官野史，甚至在偏遠的青州也有得賣。
胡商饒有興趣的翻開手劄，念道：“第一記，人面桃花今猶在。”。
-
公主和駙馬成婚後，延熙帝賞賜公主宅邸，公主入宮謝過延熙帝，但並未接受，反而自己掏出銀錢，向隱居的前宰輔崔頌清提出，想買蓮花郎崔珣的府邸。
自崔珣病逝後，想買崔珣府邸的人很多，有王公貴胄，也有富商巨賈，崔頌清都一概回絕。
但駙馬容貌性情都頗似崔珣，崔頌清總不自覺將其當成他早逝的侄兒，因此猶豫幾天後，還是決定將崔珣府邸賣給公主夫婦。
而崔珣一些故人，如盛阿蠻、何十三等本想阻止，但見到駙馬容貌後，都嘆息而去。
自此崔珣宅邸，歸於公主之手。
公主與駙馬踏入崔府後，公主撫摸院中海棠樹，莫名潸然淚下，駙馬為公主拭去淚痕，公主哽咽靠入駙馬懷中，久久未語。
海棠樹上新燕於半空徘徊，撲騰而下，公主淚意稍止，她伸出手，新燕跳入她掌心，打了個滾。
駙馬道：“桃花在，人面在，觀音燕亦在。”
公主擡眼，看向駙馬，終於破涕為笑。
駙馬伸手，想將公主掌心新燕接過，但新燕似是怕他，又撲騰著翅膀，飛到半空。
駙馬無奈：“怎麽還是怕我？”
公主道：“你笑都不笑，整日冷著個臉，當然誰都怕你。”
駙馬看著公主，微微一笑，將滿樹盛開的海棠都比了下去，他道：“只對你笑。”
-
胡商翻到第二頁，第二記，叫早起畫蛾眉。
駙馬每日五更就要上朝，公主年少貪睡，五更時分通常還未起，偏偏每日承天門三千下報曉鼓準時響起，駙馬便提前用玉瑱將公主耳朵塞住，待報曉鼓響完後，再為公主取下。
這日駙馬起身後，輕手輕腳，準備用玉瑱塞入公主耳中，但公主卻睜開了眼。
公主勾住駙馬脖頸，駙馬跌在床上，公主緊緊抱住他，蹭了蹭他胸膛，然後繼續閉上眼睛。
駙馬哭笑不得：“明月珠，我要上朝。”
公主閉著眼睛，抱著駙馬不松手，她迷迷糊糊道：“不要上朝。”
“要罰一個月俸祿的。”
“我給你……”
“要杖二十的。”
公主這才睜開眼，她委委屈屈松開駙馬：“那你去吧。”
駙馬無可奈何親了下她的唇，然後起身：“我去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公主也起了身，她又抱住駙馬的腰，額頭抵在他的肩窩上，蹭了蹭：“我們成親這麽久，你還沒給我畫過眉呢，畫了眉，再放你走。”
-
軒窗前，晨曦微露，駙馬拿著一支做成筆形狀的螺子黛，端詳著公主的眉形，他問公主：“要畫成什麽樣子？”
公主想了下，道：“長安城最時興的是柳葉眉，就畫柳葉眉吧。”
說罷，她就興沖沖閉上眼，任憑駙馬拿著螺子黛在她眉上輕描淡掃，等駙馬說“好了”後，她又興沖沖睜開眼，攬鏡自照。
這一照，公主不可置信道：“這好像，根本沒畫呀。”
駙馬承認：“就是用螺子黛輕輕掃了下，沒有畫。”
“為何不畫？”
“柳葉眉沒有你的好看。”駙馬道：“明月珠，你原本的就是最好看的。”
“偷懶！”公主下了定論。
公主眼珠一轉，她學著那些大周公主的腔調：“吾要罰你！”
駙馬忍俊不禁：“怎麽罰？”
公主抿唇一笑，將他撲倒在地：“罰你，讓吾畫眉。”
駙馬明顯有些緊張，他掙紮了下：“明月珠，不要鬧。”
公主趴在他身上，戳著他的臉頰：“可我生氣了，那編一千只草螞蚱，還是畫眉，駙馬自己選。”
馬上就要朝會了，編一千只草螞蚱哪裏來得及，駙馬無奈一嘆：“我還有得選麽？”
於是軒窗前被畫眉的，換了一個人。
駙馬看見公主拿著的螺子黛，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，他不自覺的就往後仰，後背都貼到墻上，退無可退。
公主掩口而笑，她咳了一聲，捏住駙馬的下巴，不讓他動，她笑道：“郎君面如桃花，畫眉之後，更勝桃花，何故驚懼如此？”
駙馬難以啟齒：“明月珠，你怎麽有點像……山匪？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山匪打劫良家婦女、義士英雄救美的戲文看多了。
公主撲哧一笑：“我是山匪，你就是我的……壓寨夫人。”
她學著粗聲粗氣道：“山匪要給壓寨夫人畫眉啦。”
她左手捏著駙馬的下巴，右手拿著螺子黛，還真的在駙馬的墨眉上描繪起來，駙馬緊張到一動都不敢動，生怕她一個手抖，就不知道畫成什麽樣。
煎熬了許久，公主才畫完，她剛一畫完，駙馬就準備拿起銅鏡去照，卻被公主按住手：“不行，不許照。”
“我要看看你畫成什麽樣了。”
“不許看。”公主將駙馬推出房門，甚至將他一路推到馬上，她打了下馬，等駿馬疾馳時，她才笑盈盈的對駙馬喊了句：“回來才許看。”
駙馬無可奈何，只好就這樣去上朝。
一路上，怕遲了朝會，駙馬也不敢停下看，但心中一直七上八下，進了大明宮後，駙馬一路低著頭，等到了紫宸殿，偏偏在紫宸殿門口，遇到了宰輔盧淮。
盧淮叫住駙馬，和他說了好一會話，說話的時候，還一直盯著駙馬看，給駙馬盯得羞窘不已，心想莫非明月珠這回作弄了個大的？唉，她到底給他畫成了什麽樣！
所以整個朝會，駙馬都低著頭，一言不發，奈何朝會後，皇帝又賜百官廊下食，進食的時候，難以避免和人說話，駙馬只覺得每個人和他說話時都盯著他眉頭看，看的他心中愈發困窘，好不容易廊下食吃完了，駙馬便起身，飛也似地逃出了大明宮。
打馬朱雀大街時，駙馬見到一賣口脂的胡商，架子上還掛著一面銅鏡，駙馬勒住韁繩，下馬去照。
不照還好，一照他發現，明月珠就和他一樣，根本就沒畫。
連淡掃都沒淡掃。
換言之，他一上午的尷尬窘迫，都完全沒有必要。
駙馬簡直又好氣又好笑，他看著五顏六色的口脂，眉頭一挑，計上心來。
-
正在插花的公主，迎來了散朝的駙馬。
公主一看到駙馬，便笑得前仰後合，她說道：“可看清了？”
駙馬明知被作弄，也沒著惱，他反而微微一笑，遞給公主一個白玉罐：“散朝時，給你買的口脂。”
公主都不信他買的口脂了，她打開：“可別又是紫色。”
但這次打開後，不是紫色，反而是長安城時興的嫣紅色。
公主歡歡喜喜蘸了點，塗到唇上：“總算沒買紫色的了。”
她照了照銅鏡，銅鏡裏少女唇瓣嬌艷如櫻花花瓣，公主問駙馬：“十七郎，好看嗎？”
駙馬點頭，他問公主：“沒有聞到什麽氣味麽？”
公主仔細聞了聞，果然房間中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清幽香甜氣息，尋著香氣去尋，原來是口脂散發的氣味。公主道：“這口脂怎麽有一種甜香？”
“胡商說，加了蜂蜜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駙馬道：“不過，加了蜂蜜的口脂，比尋常的要貴個一百錢，也不知裏面有沒有真加蜂蜜。”
公主懵懵懂懂：“怎麽知道有沒有真加蜂蜜呢？”
駙馬挑眉：“嘗嘗就知道了。”
公主揚了揚白玉罐：“你要嘗這個？”
駙馬搖頭道：“不嘗這個。”
“那怎麽嘗？”
“嘗……公主唇上的。”
駙馬說罷，將公主一把摟入懷中，低頭吻上了她的唇。
軒窗外，新燕於碧色枝頭跳來跳去。
軒窗內，嚶嚀聲聲。
“唔……放開我，我喘不過氣了……”
“嗯……到底誰是誰的壓寨夫人？
“你是我的……唔……不，我是你的壓寨夫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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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珩狀元出身，在延熙朝官至宰輔, 因其尚萬安公主杜枕月，時人也稱其為裴駙馬。
萬安公主杜枕月，也頗為傳奇，她並非皇家血脈，只是女帝駕崩前收她為義女, 她才能被封為公主，不過因其相貌頗似二聖愛女李楹, 延熙帝對她甚為親近，賞賜比真正的公主還要豐厚。
二聖, 指的是太昌帝和女帝, 自女帝逝去，與太昌帝合葬後，群臣商議女帝謚號, 延熙帝力排眾議, 將女帝謚號定為“聖”，同時, 將太昌帝的廟號從“英”恢覆為“聖”，史稱太昌帝為周聖宗，稱女帝為聖皇帝，二人並稱二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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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聖的豐功偉績，終於在延熙一朝，在他們的孫兒手中，得到了公正評價。
而這本《望月手劄》，裏面記載了一些萬安公主和駙馬裴珩的閨房之樂，至於作者，不知何人。
真假，也不得而知。
不過，這不妨礙這本《望月手劄》成為整個長安最受歡迎的稗官野史，甚至在偏遠的青州也有得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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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和駙馬成婚後，延熙帝賞賜公主宅邸，公主入宮謝過延熙帝，但並未接受，反而自己掏出銀錢，向隱居的前宰輔崔頌清提出，想買蓮花郎崔珣的府邸。
自崔珣病逝後，想買崔珣府邸的人很多，有王公貴胄，也有富商巨賈，崔頌清都一概回絕。
但駙馬容貌性情都頗似崔珣，崔頌清總不自覺將其當成他早逝的侄兒，因此猶豫幾天後，還是決定將崔珣府邸賣給公主夫婦。
而崔珣一些故人，如盛阿蠻、何十三等本想阻止，但見到駙馬容貌後，都嘆息而去。
自此崔珣宅邸，歸於公主之手。
公主與駙馬踏入崔府後，公主撫摸院中海棠樹，莫名潸然淚下，駙馬為公主拭去淚痕，公主哽咽靠入駙馬懷中，久久未語。
海棠樹上新燕於半空徘徊，撲騰而下，公主淚意稍止，她伸出手，新燕跳入她掌心，打了個滾。
駙馬道：“桃花在，人面在，觀音燕亦在。”
公主擡眼，看向駙馬，終於破涕為笑。
駙馬伸手，想將公主掌心新燕接過，但新燕似是怕他，又撲騰著翅膀，飛到半空。
駙馬無奈：“怎麽還是怕我？”
公主道：“你笑都不笑，整日冷著個臉，當然誰都怕你。”
駙馬看著公主，微微一笑，將滿樹盛開的海棠都比了下去，他道：“只對你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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駙馬每日五更就要上朝，公主年少貪睡，五更時分通常還未起，偏偏每日承天門三千下報曉鼓準時響起，駙馬便提前用玉瑱將公主耳朵塞住，待報曉鼓響完後，再為公主取下。
這日駙馬起身後，輕手輕腳，準備用玉瑱塞入公主耳中，但公主卻睜開了眼。
公主勾住駙馬脖頸，駙馬跌在床上，公主緊緊抱住他，蹭了蹭他胸膛，然後繼續閉上眼睛。
駙馬哭笑不得：“明月珠，我要上朝。”
公主閉著眼睛，抱著駙馬不松手，她迷迷糊糊道：“不要上朝。”
“要罰一個月俸祿的。”
“我給你……”
“要杖二十的。”
公主這才睜開眼，她委委屈屈松開駙馬：“那你去吧。”
駙馬無可奈何親了下她的唇，然後起身：“我去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公主也起了身，她又抱住駙馬的腰，額頭抵在他的肩窩上，蹭了蹭：“我們成親這麽久，你還沒給我畫過眉呢，畫了眉，再放你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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軒窗前，晨曦微露，駙馬拿著一支做成筆形狀的螺子黛，端詳著公主的眉形，他問公主：“要畫成什麽樣子？”
公主想了下，道：“長安城最時興的是柳葉眉，就畫柳葉眉吧。”
說罷，她就興沖沖閉上眼，任憑駙馬拿著螺子黛在她眉上輕描淡掃，等駙馬說“好了”後，她又興沖沖睜開眼，攬鏡自照。
這一照，公主不可置信道：“這好像，根本沒畫呀。”
駙馬承認：“就是用螺子黛輕輕掃了下，沒有畫。”
“為何不畫？”
“柳葉眉沒有你的好看。”駙馬道：“明月珠，你原本的就是最好看的。”
“偷懶！”公主下了定論。
公主眼珠一轉，她學著那些大周公主的腔調：“吾要罰你！”
駙馬忍俊不禁：“怎麽罰？”
公主抿唇一笑，將他撲倒在地：“罰你，讓吾畫眉。”
駙馬明顯有些緊張，他掙紮了下：“明月珠，不要鬧。”
公主趴在他身上，戳著他的臉頰：“可我生氣了，那編一千只草螞蚱，還是畫眉，駙馬自己選。”
馬上就要朝會了，編一千只草螞蚱哪裏來得及，駙馬無奈一嘆：“我還有得選麽？”
於是軒窗前被畫眉的，換了一個人。
駙馬看見公主拿著的螺子黛，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，他不自覺的就往後仰，後背都貼到墻上，退無可退。
公主掩口而笑，她咳了一聲，捏住駙馬的下巴，不讓他動，她笑道：“郎君面如桃花，畫眉之後，更勝桃花，何故驚懼如此？”
駙馬難以啟齒：“明月珠，你怎麽有點像……山匪？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山匪打劫良家婦女、義士英雄救美的戲文看多了。
公主撲哧一笑：“我是山匪，你就是我的……壓寨夫人。”
她學著粗聲粗氣道：“山匪要給壓寨夫人畫眉啦。”
她左手捏著駙馬的下巴，右手拿著螺子黛，還真的在駙馬的墨眉上描繪起來，駙馬緊張到一動都不敢動，生怕她一個手抖，就不知道畫成什麽樣。
煎熬了許久，公主才畫完，她剛一畫完，駙馬就準備拿起銅鏡去照，卻被公主按住手：“不行，不許照。”
“我要看看你畫成什麽樣了。”
“不許看。”公主將駙馬推出房門，甚至將他一路推到馬上，她打了下馬，等駿馬疾馳時，她才笑盈盈的對駙馬喊了句：“回來才許看。”
駙馬無可奈何，只好就這樣去上朝。
一路上，怕遲了朝會，駙馬也不敢停下看，但心中一直七上八下，進了大明宮後，駙馬一路低著頭，等到了紫宸殿，偏偏在紫宸殿門口，遇到了宰輔盧淮。
盧淮叫住駙馬，和他說了好一會話，說話的時候，還一直盯著駙馬看，給駙馬盯得羞窘不已，心想莫非明月珠這回作弄了個大的？唉，她到底給他畫成了什麽樣！
所以整個朝會，駙馬都低著頭，一言不發，奈何朝會後，皇帝又賜百官廊下食，進食的時候，難以避免和人說話，駙馬只覺得每個人和他說話時都盯著他眉頭看，看的他心中愈發困窘，好不容易廊下食吃完了，駙馬便起身，飛也似地逃出了大明宮。
打馬朱雀大街時，駙馬見到一賣口脂的胡商，架子上還掛著一面銅鏡，駙馬勒住韁繩，下馬去照。
不照還好，一照他發現，明月珠就和他一樣，根本就沒畫。
連淡掃都沒淡掃。
換言之，他一上午的尷尬窘迫，都完全沒有必要。
駙馬簡直又好氣又好笑，他看著五顏六色的口脂，眉頭一挑，計上心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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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插花的公主，迎來了散朝的駙馬。
公主一看到駙馬，便笑得前仰後合，她說道：“可看清了？”
駙馬明知被作弄，也沒著惱，他反而微微一笑，遞給公主一個白玉罐：“散朝時，給你買的口脂。”
公主都不信他買的口脂了，她打開：“可別又是紫色。”
但這次打開後，不是紫色，反而是長安城時興的嫣紅色。
公主歡歡喜喜蘸了點，塗到唇上：“總算沒買紫色的了。”
她照了照銅鏡，銅鏡裏少女唇瓣嬌艷如櫻花花瓣，公主問駙馬：“十七郎，好看嗎？”
駙馬點頭，他問公主：“沒有聞到什麽氣味麽？”
公主仔細聞了聞，果然房間中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清幽香甜氣息，尋著香氣去尋，原來是口脂散發的氣味。公主道：“這口脂怎麽有一種甜香？”
“胡商說，加了蜂蜜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駙馬道：“不過，加了蜂蜜的口脂，比尋常的要貴個一百錢，也不知裏面有沒有真加蜂蜜。”
公主懵懵懂懂：“怎麽知道有沒有真加蜂蜜呢？”
駙馬挑眉：“嘗嘗就知道了。”
公主揚了揚白玉罐：“你要嘗這個？”
駙馬搖頭道：“不嘗這個。”
“那怎麽嘗？”
“嘗……公主唇上的。”
駙馬說罷，將公主一把摟入懷中，低頭吻上了她的唇。
軒窗外，新燕於碧色枝頭跳來跳去。
軒窗內，嚶嚀聲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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